“石油部的老李”——李聚奎将军

2015-12-02 15:43:00

1904年12月31日,李聚奎出生于湖南涟源县(原安化县)南风乡一个农民家庭。他7岁开始读书,1926年参加国民革命军,1928年参加平江起义,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任八路军一二九师旅参谋长、冀热辽军区参谋长、东北军区后勤部部长等职。1952年,受命创办解放军后勤学院,任院长。

刚刚解放的中国石油工业几乎为零,还顶着一顶“贫油”的帽子,而百业待兴的新中国,国民经济、国防建设又都需要大量的石油。1953年,在一大批有识之士的建议下,开始了成立中国石油工业部的筹备工作。其中,不乏有一批国民党政府溃退后留下的石油、地质和化学方面的专家。周恩来想从找一位军队同志来担任石油工业部长一职,就是想把军队的传统带过来,像指挥打仗一样争取快出石油。

1955年7月30日,一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通过了成立石油工业部的决议。9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石油工业部正式成立,任命李聚奎为部长。任命前李聚奎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还要到一个国民经济和国防建设非常重要、专业性很强的部门去工作,这让李聚奎有点“发怵”。但他没有多说,脱掉军装到了地方。因为他是周恩来总理亲自圈定的。

自知缺乏石油专业知识的李聚奎,到岗没几天就找来部长助理徐今强,甘愿像小学生一样,从石油工业知识的ABC学起。徐今强给他制定了一个为期两个月、每天两小时的课程安排。李聚奎到石油工业部每天两小时学习、两小时处理文电、两小时找专家谈话、两小时办理其他业务的工作日程就这样开始了。

建国之初,尽管在“贫油”的阴影之下,但中国石油人踏勘找油的工作并未停止,在玉门、独山子和抚顺安排了大量技术人员和工人找油。在石油工业部成立不久,李聚奎就带着理论学习中的问题到西北和东北现场去了。他向一线工程技术人员、工人师傅请教,同时进行调查研究,熟悉情况,尽可能地给下面创造较好的工作和生活条件。刚到独山子时,李聚奎在石油专家面前像个“小学生”,在石油工人的面前也只说“我是石油部的老李!”。由于他没一点架子,还到井台同大家一起干活,大家谁也没想到他就是部长。

李聚奎了解到建国之初的石油工业情况正处于“两难选择”之中:一方面国家要勘探天然油,明显信心不足;一方面不得不花费很大人力、物力去试制造价很高的人造油。当时,中国的煤炭虽然多,但煤炼油要用优质煤,化工、炼钢、炼焦炭也要优质煤,新中国建设要用煤炭的地方也很多,哪里有那么多的煤来提炼油呢?另外,煤的投资大,资源有限,人造油的途径行不通。

突破方向认定之后,虽然当时的专家们对克拉玛依是否有油持两种观点,但李聚奎带领部里司局长和专家飞往新疆。到达新疆后,又经过长途汽车的颠簸,到了那个汉译为“沥青山”的克拉玛依。等到大家再回到乌鲁木齐时,意见基本上取得了一致:要大规模勘探!

1955年10月29日,克拉玛依一号井喷出了人们期盼已久的原油。听到这一消息,李聚奎马上将这一好消息报告了中央。11月26日,新华社向世界播出了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

毛泽东听到这一消息后,十分高兴,还专门召见李聚奎给予鼓励。也就是在这次召见时,李聚奎提出了将解放军第十九军五十七师改为石油师的建议。同时,他又动员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主席抽调大量人力、财力支持克拉玛依油田建设。另外,他还以石油工业部的名义下达了一年内打出40口油井的会战任务。1956年年底,40口油井全部打出,石油产量由1955年的60万吨一跃达到150万吨。克拉玛依油田的建成,是中国石油工业的“第一桶金”。这一桶金,也是对李聚奎能力和智慧的最好证明。

当然,事情没有十全十美的。李聚奎在石油工业战线上也不是“常胜将军”,也有遗憾之事。

在开发克拉玛依时,他接到消息:四川仪陇发现了一个大石油构造,横跨8个县,1000多平万公里。满怀李聚奎很支持四川的开发。然而,事与愿违,四川的开发经过细致的探查和科学分析,那儿的石油都顺着地下裂缝流失了。到1957年,虽然探明四川天然气储量达到6000多万立方米,但毕竟没拿到大油田。直到晚年,李聚奎仍对此不无遗憾。

在担任石油工业部部长的过程中,李聚奎不仅对石油行业,而且对石油开发进入了一种痴迷的境界。于是,他又把目光投向东北松辽盆地,之前的地质勘探已初步查明松辽盆地有石油构造。1957年3月,李聚奎决定向松辽盆地“开刀”了。他组织部机关有关部门,从西安地质调查处抽调地质调查师邱中建等7人组成116地质队,赶赴松辽盆地进行勘探。同年秋天,李聚奎组织石油部党组结合松辽勘探报告作出了一项重要决定:3年内查明松辽盆地有无开发价值的油田。与此同时,部里还组织了300余人的勘探队伍进入黑龙江双城县。

又一次“大会战”!队伍出发之前,李聚奎情绪激昂,亲自进行了动员。不过,正如一位了解他的老人所说:老李种的树很多,但他不一定都摘了果。1958年2月,调令来了。

1958年2月11日,第一届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了余秋里担任石油工业部部长的任命,不过李聚奎还要带余秋里一程。于是,就出现了一个难得的场面:在部长办公室里,一张办公桌,李聚奎与余秋里两人对座办公。遇到开会,余秋里只管听,他让李聚奎主持拍板,他当学生,两个新老部长配合默契。邓小平过问石油工业的工作,李聚奎带着余秋里一起去汇报。汇报人还是李聚奎。他如数家珍地汇报了上一年工作和当年的打算,谈了两天。可见李聚奎对工作的认真程度和对石油的感情。

离开石油工业部的李聚奎又回到军队,任总后勤部政委,被授于上将军衔。1966年4月,他任高等军事学院院长,后来在“文化大革命”中遭到迫害。1977年恢复工作后,李聚奎任后勤学院政委、党委第一书记。1981年任中共中央军委顾问。他是第四、五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第二、三届国防委员会委员,中共七大、八大、十二大代表,在中共十三大上当选为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

1995年6月25日,李聚奎在北京逝世,终年91岁。

李聚奎将军大半生属于战争,也属于军事后勤,同时也属于国民经济建设的一部分。虽然他在石油工业部的任职时间不算太长,但在他的带领、指导下,创建了克拉玛依油田,组建了松辽石油勘探局、华东石油勘探局和华北石油勘探处,全面加强石油勘探的生产建设工作,为中国石油工业在更大规模上展开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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