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人王进喜系列故事之面对万人宣誓

2023-10-26 16:08:00

1960年4月29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冰雪消融,柳枝绽绿。在离萨尔图小站不远的一块空地上,会战指挥部召开万人大会,发布动员令,宣布大庆石油大会战从5月1日正式开始。后来人们把这里称作“万人广场”。

2月10日党中央批准大会战以来两个多月时间,在石油工业部党组直接领导下,大会战做了紧锣密鼓而又富有成效的准备:一是经过进一步勘探,扩大成果,查明大庆长垣上7个构造个个喷油,越往北含油情况越好,交通相对发达的萨尔图是比较理想的主战场;二是调集了1万多名石油职工,3万转业官兵和大量设备、器材和物资,成立了3个探区,会战有了人力物资和组织保证;三是明确了社会主义办企业方向,做出了学“两论”的决定,树立了大会战的第一个标兵──铁人王进喜。广大职工方向明确,旗帜明确,任务明确,榜样明确,干法明确,具备了第一次哈尔滨筹备会议确定的“4月做准备,5月打响”的条件。因此,石油工业部党组决定,召开这次“五一万人大会”。

4月2627日两天,会战指挥部总指挥康世恩在一栋牛棚里,开了一次创纪录的长会,听取各路大军的汇报,落实56两月的会战任务和要求,研究怎样把29日的万人大会开好。他要求,这次大会要开得内容实在,目标明确,典型突出,会议地点就在萨尔图三探区的一个广场上,筹备工作由三探区负责。在形式上要隆重热烈,生动活泼。要把铁人这面旗子举得高高的,把学铁人的气氛搞得浓浓的。康世恩还出了一个主意:要像当年晋察冀根据地聂荣臻司令员表彰战斗英雄那样,给王铁人披红戴花,骑高头大马,绕场一周。

29日凌晨3点,各探区和总部的人就乘火车、汽车奔向会场,把抬来的报捷板光荣榜摆满了主席台两侧。附近牧场农工、公社社员也大车小辆赶来参加大会。满脸喜气的人群,声震天地的锣鼓声,打破了百年沉寂,给亘古荒原带来了生机,撒满了欢乐!天亮以后,宣传干部刘芳想早点找到王进喜,让他早做准备,可哪也找不到。此刻,王进喜正在萨55井的井场指挥搬家。28日喷油以后,王进喜就带领全队做搬家准备。他要早搬家、早安装,让第二口井早开钻。接到参加万人大会通知以后,队长、书记商量,29日清晨放架子,放完以后一半人开会,一半人留下继续工作。可万没想到的是就在放架子时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把队长砸伤。

29日清晨4点,1205钻井队工人们就来到井场忙开了。有的开柴油机有的放绷绳,准备放井架。为了给井架找“枕头”,几个工人把放在钻杆堆上的大枕木拴上大绳拉,没想到把钻杆拉滚了堆,一根飞快滚动的钻杆砸在王进喜右腿上,队长当时就昏了过去。大家七手八脚把钻杆抬开,把队长抱起,有的大声喊叫有的还哭了起来。队长醒过来生气地说:“我又不是泥捏的,碰一下就散了,哭什么?要是在战场上,你们这样围着我哭,还不叫敌人都给捉了去,你们问问指导员是不是这样?”孙永臣忙说:“是这样,不能哭!”

伤口疼得钻心,可王进喜镇定自若,他叫工人把他的衬衣撕下一块包扎,一个小鬼还一瓶墨水误认为了紫药水拿来了给队长抹孙永臣及时发现并制止,才避免出一个小笑话。包好以后,王进喜站起身指挥大家继续工作。井架放倒以后,把工人召集到一起对大家说:“现在正是打井拿面积的要命时刻,领导要是知道我受了伤非叫住院不可。所以咱规定一条纪律,我受伤谁也不准向外讲,特别是对上级要绝对地保密,谁说了我就处分谁,能不能做到?”大伙说:“能!”

“那好,我和一些同志去开会,留下的抓紧做搬家准备。”他说完站起来往前走,可没走两步疼得停了下来。这时一个工人说:“队长腿疼就别去了!”王进喜说:“不去咋向领导说呢?还是得去!”说完用肥裤腿把伤处盖好。

老乡的马车借来了。队长上车时,孙永臣重申了“队长受伤,全队保密”的纪律,指定4个工人好好照顾队长,不能出任何闪失。半路上碰到了来接铁人的解放牌卡车,大家换乘汽车,直奔会场。

万人大会会场已经人头攒动,锣鼓喧天。临时搭起的主席台上,正中悬挂毛泽东主席的巨幅画像,两边是鲜艳的五星红旗。会场周围插着几十面迎风招展的彩旗,摆满了报捷的图表和模型,各探区代表按单位成方阵坐在场地上,秩序井然。

上午10时整,大会在震撼山河的礼炮声和雄壮的“社会主义好”军乐声中开始。这时以红旗和锣鼓队为先导,17个一级红旗单位、14个先进集体和223名红旗手的代表步入会场。铁人王进喜披双红,戴大花,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由探区领导牵马引镫,从松枝搭成的“英雄门”进入了会场。刹那间“向铁人王进喜同志学习”“向铁人王进喜同志致敬”“人人学铁人”“人人做铁人”的口号声响彻云霄,高昂的锣鼓唢呐声,震天动地。

铁人王进喜在乐队簇拥下绕场一周,接受万人的欢呼和庆贺。在场职工无不为党给予工人阶级先进代表这样高的荣誉而感到光荣和骄傲。最后王进喜作为主席团成员被请上主席台,坐在余部长和康部长中间。英雄铁人以无比坚强的意志强忍住腿伤的疼痛,从容地走动、握手、就坐。

大会首先由余秋里部长做大会战的动员报告。这位人民解放军身经百战的将军,总结了备战阶段所取得的成绩,阐述了油田大好形势和组织大庆会战的伟大意义,提出了会战的任务和要求,他还不时地高举起单臂做着有力的手势。他用极为简练的语言讲到了铁人王进喜的事迹,再一次号召学铁人做铁人。他说:“广大职工干劲冲天,顽强战斗,表现了高度的共产主义觉悟。王进喜在缺少运输工具没有起重设备的困难条件下,带领工人创造条件上,硬是肩扛人抬把60多吨重的钻机搞上去,立了起来,胜利钻完一口井。我们就是要学习他这种艰苦奋斗的大无畏精神,学习他绝不被困难压倒而一定要压倒一切困难的英雄气概!”

坐在旁边的王进喜心里忐忑不安,很内疚。他想活都是大家干的,我才做了多少呀,就受到这么大的表扬?我算什么铁人呀,才打一口井就受了伤,真是对不起余部长,对不起赵大娘。他暗下决心一定要豁出命来干,把井打好,早早地把大油田拿下来。这时伤腿钻心地疼起来,他怕暴露一动也不敢动,强忍着,豆大的汗珠流下来。身旁的领导问他怎么了,他说天太热所以冒汗,遮掩过去。他想,过去自己常说为了拿下大油田掉几斤肉,流几斤汗,看起来还不够,应当豁出命来干,宁少活20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对了,今天就下定这个决心了。

余部长做完报告,康世恩副部长代表石油部党组和会战指挥部发布五六月份第一战役的会战动员令。这位玉门解放时的军事总代表穿着灰色的中山装,戴着宽边眼镜,虽是行伍出身却有着文人的气质。他声若洪钟地宣布大会战从五一正式开始,庄严地布置了五六月份的作战任务。最后他高声地向全场说:“我们的中心任务就是以萨尔图为重点拿下大油田。英雄手下无难事,就看我们志气高不高,气魄大不大。我们是转战祁连山、昆仑山,天山和峨嵋山的英雄好汉,今天齐集在这里,要再比高低!”最后他号召说:“同志们!大好的时光,大好的油田,正是英雄好汉们大显身手的大好时机。在党中央和省委的领导下,只要我们像铁人王进喜那样艰苦奋战,就一定能够完成和超额完成任务,夺取全面的大胜利!”这时人们又一次欢呼起来!

接着是先进单位代表讲话和比武打擂,首先由铁人发言。王进喜强忍住腿疼,像没事一样走到台前对着麦克风,对着坐在场上的万名工人,大声地说:“盼了多少年了,大油田终于找到了。我们队一定要创造条件上,快安装,早开钻。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我们要把地球钻穿,让大油海翻个,把大金娃娃抱出来!人活一口气,拼死干到底,为了把贫油落后帽子摘掉,”他摘下前进帽举过头顶,高声说:“宁少活20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这就是铁人面对万人发下的誓言。他的话再次激起了万人欢呼。铁人发言后,比武打擂开始。人们纷纷表示要学铁人做铁人,胜利完成第一战役的伟大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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