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人王进喜系列故事之“有也上,无也上”

2023-10-27 16:09:00

1960325日,王进喜率领1205钻井队到达大庆参加石油会战在会战最艰苦的那个特殊年代,这“有也上,无也上”几乎天天挂在他的嘴上,用来激励自己,也鼓舞全队。大会战的最高指挥官余秋里也有这种类似的思想听了关于王进喜的事迹汇报后大加赞许把这句口号喊得更。后来石油工业部副部长孙敬文觉得这样说不大科学,过分夸大了主观能动性的作用。几经研究,完善为“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按照“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行为法则,“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成为大庆会战的行动准则,成为鼓舞士气的最有力的一句口号,慢慢地也成为流行全国的一句名言。

1960年4月2日,载着1205钻井队钻机的列车徐徐驶进萨尔图火车站。日思夜想的钻机到了,可怎么卸车怎么搬运怎么安装却是个大难题1205钻井队所用的这部编号“1262”的BY–40型中型钻机,包括一部高38.7米的井架、一个高2.2米的钻台和柴油机、绞车、钻井泵、变速箱等大小设备,还有发电机房、高架油箱、钻井液罐等配套设施,大小机泵设备几十台,总重量有60吨,摆在地上一大片。设备中最重的钻井重达7.5吨,轻的也都有几百斤、上千斤重。这种钻机在玉门拆散搬一次家要用大吊车4部、大型太脱拉越野汽车10部、拖拉机34部,而且有专门的安装队来给搬,钻井队只做些准备和配合工作。在老矿搬家安装,这些条件是一样也不能少的。可是,如今会战来到新区,这些常规条件暂时还不完全具备。刚刚开张不到一周的萨中指挥部,总共只有吊车一台、解放牌汽车几台,拖拉机说有了但一直没到位。这些困难让设备搬迁工作无法进行。

王进喜半夜两点找到负责相关工作的会战副指挥刘文明,请求支援。刘文明对王进喜说:“老王你放心,我一定全力支持你。吊车不管在哪个队,我尽快调过来。汽车可以给你七八台。其他的我尽量去联系。”王进喜想了一下说:“现在会战上得猛,大家都着急,吊车如果人家用着就别找了,我只要5台解放汽车,其他的你就别管啦!”

列车上是一车皮一车皮的几十吨重的钢铁大件,车下站着三十几个前来参加大庆石油会战的西北汉子。王进喜把全队集合到一起,问在朝鲜打过仗的支书孙永臣:“我没打过仗,你说若是在战场上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是上还是退?是打还是坐下来等?”孙永臣说:“只能进,不能退;只能上,不能等,就是豁出命来也要上!”

王进喜接过话来说:“对了!我们大会战也像打仗一样,只能上,不能退;只能干,不能等!没有吊车,我们37个人就是37部吊车;汽车不够,我们有手有脚有胛子(肩膀),蚂蚁搬山也要搬。我们就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卸车、搬运、安装,早开钻早出油。你们说行不行?”

“行!”全队齐声回答。

“好。还是那句话,有也上,没也上,天大困难创造条件也要上!”王进喜队长说完,甩掉老羊皮祅,在地上抄起一根撬杠,喊一声“跟我上”,就跳上了槽子车,打开了大厢板……工人们也抄起家伙一个一个地跟着跃上了火车。场人与钢铁的较量、力量与困难的搏斗就这样开始了!粗犷的号子声立刻响彻萨尔图小站。那些小孩胳膊粗的棕绳、大人胳膊粗的木杠、镐把断了一根又一根,钢硬的粗撬杠也弯了不少。

1205钻井队工人把汽车靠到火车跟前,手搬肩扛人抬,把那些卡瓦、大钳、水龙头、大钩等装满一车赶快拉走,然后继续钻井液罐。本来就不轻,里边装上了几十个钻头、一些配件、工具、螺丝、行李,变得更加沉重。王进喜指挥大家在火车汽车之间用几根钻杆搭上一条滑道,在大罐上拴上大绳,前边拉,后边推,底下用撬杠撬,硬把大罐装到汽车上,平稳地运走。卸完这车卸下辆车,大家越干越来劲虽然是天寒地冻,北风呼啸,小伙子们干得热汗腾腾,不少人甩掉棉袄,只穿着衬衫还汗流浃背。

吃午饭的时候,王进喜和孙永臣召开一个骨干会。支委张永发、技术员郭继贤、大班司机孙秉科、司钻戴祝文等人拿着窝头,端着冻白菜粥集拢到队长周围碰头开会。谈完情况,王进喜对骨干们说,现在工人们干很有劲,我们这些人一定要多吃苦,带好头。同时要做好思想工作多关心大家。对下一步怎么干,王进喜提出了五条要求:一是汽车先搬大件,那些能抬得动的小件要先放一放,最后不行了就用人来搬运;二是要粗中有细,既要使足劲大刀阔斧叮叮当当地干,又要细心地保护设备配件的安全,保证无损坏,搬过去安装好了就能开钻;三是井场要规划好,搬过去不要乱扔乱放,免得安装时费两遍劲四是要喊号子,吼出精神面貌来。最后一条是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一个小指头也不能伤着。

吃过了饭,大家干劲更足、热情更高。柴油机、转盘、发电房等大件一样样卸下来运走。两台泥浆泵是全部设备中最重的,每台重7.5吨,一辆汽车根本拉不了。王进喜叫大家想办法。有的工人说用两部汽车并排拉,有的说把泵上的零部件都卸掉。七嘴八舌研究后决定采取后一种办法,给大泵“减肥”,把能拆卸掉的部件全拆掉,最后仍旧5吨多。有人提出光靠人力卸怕砸坏了汽车得用吊车

王进喜就去找刘文明请他去给联系铁路吊车整个萨尔图站当时只有一台5吨的小吊车当时正忙着,而且有车皮挡道过不来。王进喜说我们可以把车推过去。于是,安排两个司钻去撬车轮,大家喊叫着齐用力,飞一样从另外一条轨道把车皮推到吊车旁边。汽车也跟过来。在吊车帮助下,大家齐动手硬是把大泵装在汽车上“超负荷”运走。开车前,王进喜一再嘱咐司机要小心慢开,平稳运行。派上司钻丁国堂领几名工人随车保驾。就这样把两台钻井泵平安地运到井场。

天近黄昏,装载井架子和底座的火车又开进萨尔图站,王进喜带领全队一鼓作气连夜卸车。他叫炊事班预备下足够的窝头和开水,汽车司机吃饱,一个一个地和司机们商量,请他们帮忙,一定在天亮前把井架搬到井场。司机们说你们连轴转,我们也没说的,一定奉陪到底。

夜幕降临,火车站上点起一堆堆篝火,1205钻井队工人挑灯夜战,继续卸车。在熊熊火光中,到处是忙碌的身影,到处是人和钢铁搏斗的场面。号子声响彻夜空,工人们粗犷的说笑声此起彼伏,整个小站是一派大战的热烈景象。苦干!连续不断地苦干,前所未有的苦干!就是在这拼命的苦干中,也穿插着巧干,充分展示王进喜和1205钻井队工人们的智慧。在黎明即将来临时,60多吨重的井架全部运到55井井场。

马家窑田野上立着一个写着55三个红字的木桩,标示着1205钻井队要打的第一口井井位接下来,他们又靠人力安钻机。在安装5200公斤重的绞车时,他们用长长的钻杆搭在钻台上,搭起斜坡滑道。然后像拉大泵一样前拉后撬把绞车拉到滑道下。绞车在地上拉都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如今要把它抬上2米2高的钻台上,可真是难上加难。分好工以后,王进喜站在钻台上把双手高高地举过头顶,猛地向下一挥,大吼一声:“同志们使上劲呀!”“哎嗨,走啦!”工人们应道。“绞车向上爬呀!”“哎嗨,上啦!”……

钻台上的人双手紧攥大绳,双足蹬钻台,身体后仰,拼尽全力往上拉。在绞车后边的工人则把长长的撬杠插在绞车底座下,用肩膀扛住全力往上推。万斤绞车就在王进喜沙哑的吼声中、在30几名工人的拼命肉搏中一点点地向上爬,很快就把万斤绞车拉上了钻台。王进喜、张永发等人轮流喊号子。那长长的号子里包含着如下的句子:“咱们一声吼呀!”“大地也发抖呀!”“钻工干劲大呀!”“困难再大也不怕呀!”后来工作组长宋振明帮助王进喜把这些句子加工整理,变成了这样一首诗: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石油工人干劲大,天大的困难也不怕!这就是后来广为传颂的“石油工人一声吼”的诗句,它表达了中国工人阶级的豪迈之情

2.2吨的变速箱上去了!3.5吨的转盘上去了!柴油机上去了,巨大的传动轴也上去了……苦干的人们终于取得了胜利,整个钻台上的东西安装就绪。乡亲们为工人们叫好,孩子们则一片欢呼!王进喜就带领全队靠“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精神,用大绳拉、肩膀抬、撬杠撬,用人力把庞大的钻机卸下车运到井场安装起来,创造了大庆会战的第一个奇迹。

4月6日凌晨,萨55井开钻。喝石油河水长大的王进喜,带着大西北的风尘来到东北,汇入代的洪流,带领工人在生产和工作缺乏常规保证的条件下,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用非常规的办法艰苦创业,把一个极普通的劳动行为──“人拉肩扛”变为一种精神,并成为“大庆精神”的最初萌芽!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