氢气从哪里来?

2025-07-30 14:55:00

随着碳中和的概念在世界范围内得到广泛的认同,氢气和氢能这类词汇越来越多地呈现在人们面前。生活在21世纪的普通人,对氢气的印象多半只有氢气球,对氢气的来历和来源知之甚少。那么氢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人类日常活动的空间范围内几乎没有氢气的存在,但人类了解氢气的时间并不太晚,18世纪末法国科学家拉瓦锡(Antoine-LaurentdeLavoisier)编制的第一张化学元素表中就已经有了氢的位置。在此之前的漫长时光中,西方学者曾经一直认为世界由地、水、火、风四元素构成,东方文化则有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学说,人们普遍认同水是构成世界的基本元素。拉瓦锡在英国科学家卡文迪什(HenryCavendish)工作的基础上得出氢是一种元素、水是氢与氧形成的化合物的结论,同时也终结了自古流传的水是独立元素的认识。

如果有人觉得这就是氢气的来历,那就太过于低估了氢这种元素。事实上氢的踪迹遍布宇宙,是构成宇宙的基本元素,而且直到现今氢元素仍占整个宇宙质量的四分之三。按现代科学的观点,宇宙形成之初只有氢元素,其他一切元素都是从氢开始一步一步演化而来的,氢的诞生比满天繁星的形成还要早得多。在浩瀚的宇宙当中,星系之间的空旷之处常常会被聚集成云的氢所占据,我们可以用射电望远镜捕捉到这些氢云的壮观图像,有科学家推测,这些氢云在适当条件下会演化成为新生的星系。

也许大家会产生一个疑问,宇宙中有这么多的氢,为什么地球表面几乎找不到氢气呢?这是因为氢气分子太小了,地球对氢分子的引力不足,氢气分子一旦在地表附近产生,就会很快逸散到高空,最终逃离地球的束缚。20世纪50年代地冕的发现证明了氢逃离地球的过程。

虽然地壳附近几乎找不到氢气田,但地球氢资源并不稀缺,氢元素可以与多种元素构成化合物,有了较重元素的帮忙,氢元素被牢牢束缚在化合物中,就不再有逃离地球的机会了。氢化合物中最常见的就是水,地球表面近四分之三的面积被水覆盖,而水的质量的九分之一是由氢元素提供的,可见地球氢资源的丰富。在各类有机物中也富含氢元素,煤炭、石油、天然气、各种动植物包括人类本身,组成成分中都包含大量的氢,氢与碳、氧、氮、硫等元素构建了丰富多彩的碳基生命体系。

以可持续的方式(原料来源丰富、无温室气体排放)大规模制氢,是实现氢能广泛利用的前提。由于自然界极少有氢气存在,人们要得到氢只能通过分解含有氢元素的化合物来实现,人们最初发现的氢气正是用金属还原酸中的氢元素得到的。后来,随着研究的深入,人们又发现了更多的制取氢气的方法,主要包括煤制氢、天然气制氢、电解水、工业副产氢等方式,而用酸与金属反应制取氢气的方法虽然简单高效,但成本太高,并不适合工业化生产,仅在实验室中制取氢气时才小量应用。

煤气化制氢是工业大规模制氢的首选方式之一。虽然传统煤气化制氢工艺成熟,但其投资成本大、需用纯氧、气体分离成本高、产氢效率偏低、二氧化碳排放量大。降低煤气化制氢工艺二氧化碳排放的关键在于提高过程热效率、避免复杂的气体分离过程。

天然气制氢工艺的原理就是先对天然气进行预处理,然后在转化炉中将甲烷和水蒸气转化为一氧化碳和氢气等,余热回收后,在变换塔中将一氧化碳变换成二氧化碳和氢气的过程,这一工艺是在天然气蒸汽转化技术的基础上实现的。

工业副产氢主要是从氯碱尾气、焦炉煤气、合成氨尾气、炼油尾气中提纯制氢,最常用的是变压吸附技术(PSA)进行提纯。中国拥有大量的工业副产氢,回收利用工业副产氢,可提高资源综合利用效率和经济效益,降低大气污染改善环境。

太阳能制氢是指在催化剂或微生物作用下,利用太阳光分解水制取氢气,是未来绿色制氢的战略方向之一,主要包括太阳光催化分解水、太阳光电催化分解水,以及太阳能微生物分解水制氢,技术处于研发阶段。

电解水制氢是目前应用较广且比较成熟的制氢方法之一。以水为原料制氢的过程是氢气与氧气反应生成水的逆过程,因此只要提供一定能量,则可使水分解,所得氢气纯度非常高。提供电能使水分解制得氢气的效率一般可达到75%85%,其工艺过程简单、无污染,但消耗电量大,因此其应用受到一定的限制。

人们按照生产氢气过程中的碳排放量,将氢气分为灰氢”“蓝氢绿氢三类。其中灰氢是指来自化石燃料制成的氢气,如煤气化技术制氢,此类技术成熟,成本较低,但是会有很高的碳排放量;蓝氢是指将二氧化碳和清洁高效利用技术相结合而制出来的氢气;绿氢是指利用风能、太阳能等可再生能源制氢,认为没有碳排放或碳排放很少;煤气化制氢加上CCUS(碳捕集、利用与封存),属于灰氢和绿氢中间过渡的一类氢气。

日本高度重视氢能产业,因受到资源限制而推出多项氢能政策,支持电解水业务发展,电解水占比高达63%,主要目的是实现氢能社会。美国也非常重视电解水技术,重点发展蒸汽重整制氢与电解制氢技术,并通过研发新技术来进一步降低电解水制氢成本。

在化石能源短缺、增收碳税、环境污染等因素共同作用下,可再生能源制氢的成本劣势逐渐被拉平,特别是随着核能和太阳能利用技术的不断发展,在电力更丰富的时代,电解水制氢将占据优势地位。长期来看,灰氢不可取,蓝氢可以用,绿氢是今后的发展方向,规模化可再生能源绿氢将会代替化石能源灰氢。

化石能源储备有限,持续的能源消费需求迫使人类寻找新的能源。国际氢能界认为,解决21世纪初人类面临气候变化和能源短缺问题的最优方案是氢能,它将为人类提供足够的清洁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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